金属语言的虚与实_当代艺术_新浪收藏_新浪网

文/曹星原

据说金锋的展览下个月初开幕，所以我想就他的雕塑语言给大家随意聊两句我对金锋作品的整体意见。我熟悉金锋有三十多年了，当时他在中央美院雕塑系做学生的时候，我在美院读研究生，所以跟他接触比较多。后来我们都到了旧金山，他又在旧金山开了个工作室以金属为他的主要语言媒介来创作。后来我开顽笑金锋、金锋，果真是以金属之锐利来塑造金属的感到、质地，所以金锋应当用金属来做雕塑。回溯这几十年，我把他过去做过的一些雕塑分为五个类型来分门别类的议论一下，同时我将这五个类型的互相语言关系基本上组织了一个也许艺术语言的关系。这个关系是从实到虚，也是我对金锋这些年的熟悉，他的雕塑的熟悉，雕塑上的寻求。同时，也就是从学院的培训，要外型，要构图，要找到一种感觉并表达出来，更要找到一种符合当下的主题感，然后就将作品的整体语言表述渐渐走向心灵，最后走向一种很难以诉说的寻求，这个寻求就是心灵和环境和自然和人生和宇宙观或许世界观的一种联合，最后他的作品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一点老庄和禅宗的精神。看他的作品这几十年，基本上是这么一个概念和思绪。

下头我们分别议论他的作品发展道路：

首先我想议论一下他的题为《金属制作系列》。果真是美术学院雕塑系出生，一出手就体现出特别扎实的外型功底。我们在国内一直做创作的雕塑家---有点冒罪人啦---然而我还是想直言：国内的许多雕塑家依然逃不开用材料来讲一个故事或许模拟一个物品---不是直接做雕塑。而金锋强调的是材料，用的是金属的论述，就是强调金属的语言在雕塑的三度空间语言的塑造中金属的语言是如何体现出的。所以他的金属制作这个系列尽管带有强烈的学院影响和他的外型、构图和最后的工艺成效，然而首先看到的是金属的诉说，而不是背后的故事。缘由是艺术作品，不是一个故事，也不是一个叙事，更也不是一个诗歌；在艺术中诗歌、叙事、故事或许是人生的启发在作品中只是第二位的。当你看到那个金属的作品，它的质地、空间占领和它的空间流转或许是空间的扩大的成效，给你引发了第一的视觉感觉以后，第二步你才能够领会到是人生还是哲理这么一个第二步的领会，或叫做更深一步的领会。第三步那就是回味。所以金锋的金属制作，首先他在空间的占领傍边，像一个凝结的音乐一样，把空间先占领，然而在这空间占住的过程傍边，首先让观众领会到的是金属材料感。所以这是特别实体的视觉感觉，关于一个金属材料的雕塑家来讲是很可贵的一种对材料的认知。作为一个雕塑家，假如对材料的认知不存在的话，那就像当年铁托南斯拉夫的总统批驳苏联的雕塑说苏联的雕塑都是一堆泥，有人就辩驳说那都是铸铜。他说先拿泥仿制那个材料，然后再用铜铸出来的，最后你看到的不是铜，而是一堆泥。那种泥的脆弱和非金属感，非实际物质感在铸铜最后还是体现出来了，它不是金属。所以金锋的作品，最大的特色就是这个金属材料，材料的语言用到特别充足。

那么从他的《金属制作》这类实体金属感系列，我再往下推，走到他的第二个作品系列---《半系列》。这很显著，我们晓得，金属制作是一个完整的雕塑，是一个三度空间，是一个从360度的角度能够转着看，能够从上头看，能够从下头看。然而这个《半系列》就是很奇异了，雕塑怎样能够只有一半呢。你再一看，细心再看，这个半系列实际不是半个雕塑，而是用这类负空间的语言参与空间，把负空间当作空间。这两个实体之间的空间，在他这个半的这个概念之下，这个空间忽然就转换成一种实，也就是把中国传统中的“计白当黑”审美理念、这个构图概念、这个中国画中精华审美命题用到雕塑中。这是一个创举。所以这个“半个”的雕塑或许是《半系列》这类说法，尽管在某种水平上遭到了美国二十世纪初的来自俄国的一个雕塑家阿契平科（Alexander Porfyrovych Archipenko， 1887-1964）负空间的影响，然而他直接叫它为”半”，这个半就是一半是实体的语言，一半是虚的语言，这个虚的语言最后转化成为实的语言。所以这个半系列是把半虚转化成实，它是半实也能够化为虚。在这类真假之间，金锋塑造了另外一种雕塑语言，这个雕塑语言把真假的关系冲破了以往雕塑上的一个规矩，就是带有一种语言上或许是思绪上，甚至材料上的一种冲破或推翻。

从这个《半系列》再往下推，金锋的雕塑语言越走越虚拟，这个现象特别有意思。尽管表面上、或从材料上看是越走越虚拟，然而从心灵的寻求上是越走越实。他把虚拟虚幻的空间感嫁接了书法。所以“计白当黑”的是中国传统绘画中构图或许审美理念于是进入了书法的欣赏：从绘画直接走到书法。有人以为中国书法是笼统艺术，这是不准确的，其实书法不是笼统艺术，书法是一种象形、指意，一种形声的手段以便交流，所以它不也许是笼统，它必须有实际的意义或许实际的寄义。特别是其象形文字成分更使书法阔别笼统概念。所以书法是一个象形、指意工具，是一个特别明确，有特别明确寄义表达的一种艺术。然而在金锋手里他把书法的寄义抽掉，他的《书法系列》实际是借书法形象走到了一种笼统的金属雕塑系列，他用的是书法的这类用笔使转的成效放到金属材料傍边，使它成为一种凝结的书法的势的最后的塑造。

在写书法的时候，大家都晓得强调一个“势”字，这个“势”就是权势的势，就是笔在运转的过程傍边，用干湿反正，用手腕压下去的分量，形成笔画的势的体现。这类笔画的势只是在手、纸、笔这三者之间的一种体验，可是金锋他把它变为了一个金属的语言，使这个势的这类动感凝结在金属的语言傍边。所以当你看他的《书法系列》的时候，你就看到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一个外型，而是在这个外型的运动傍边，这个物品其实不动，可是外型的自己使你看到了一种动感。这类动感使你感觉到了书法的势的运动，这个势的运动最后形成一种带有笼统的书法的成分。所以他实际上是把《书法系列》变为了一种笼统雕塑，可是他又不让你往笼统雕塑这个角度上去考虑，给你一个书法作为标题，使你看到在这个笼统的图象以后的一种书法的浏览方法。所以你就觉得浏览这件作品的时候，这个系列作品的时候，你不觉得没有一个明确的指向，而是觉得我能够领会到书法或许是更进一步的懂得书法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书法系列》中金锋引入了另外一个条理的语言，也就是光线。他营造的光线打在这些书法雕塑上使它们构成了另外一个空间，也就是投影空间。这个投影空间是彻底虚的，它从金属系列，到半系列，到书法系列引入这个投影，也就是从实际的扎扎实实的外型到用负空间到最后用投影，这个语言一步一步的丰富，并且这个丰富是愈来愈笼统，愈来愈概念，愈来愈有一点像虚拟。这投影就是一个虚拟，并且它是带动感，并且它永远不重样。在任何一个博物馆，任何一个展览空间，都不也许在另外一个地方复制，不也许复制。这张照片和另外一张照片都不一样，所以当这些语言统统被引进它的金属作品傍边的时候，应当不叫金属雕塑，应当叫多种材质雕塑，缘由是这个材质一是心理材质，就是负空间给我们形成的，我们在浏览的时候，我们添加了我们的懂得。第二就是投影这类虚拟空间，这虚拟空间的应用。

所以从这样就看到他这三步这么推动，然而金锋没有停在这儿，他持续往下追，缘由是他从实体到负空间，从负空间到投影，这个时候他也许巧遇了《心经》---《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大家都晓得《心经》只有三百多字，是最短的一个释教经义，也最到处歌颂，最流行的文本，许多人能够全文背诵下来的一个释教的经。更多人用《心经》作为书法练习的同时、以书法举动参与释教意念的参加。而更多的时候，在大家心目中《心经》的书写自己就是一种功德的积累。可是当金锋把实体的金属雕塑加上投影，再加上这个暗影，再加上这个《半系列》的隐喻，再缘由是作品《心经》还是属于书法系列，还是属于不是一个完整的一个雕塑或许一个外型，而是一种书法的势、雕塑的形，这么一种非完整的外型和光影的互映，使观众领会到了心诵佛经的体验，这是一种心灵寻求达到宗教上的升华的体验。所以他把另外一个空间，刚刚我们讲到的三个空间，目前就第四个空间，也就是宗教性的心灵体验，直接置入雕塑中心，这个时候雕塑就已经不美满是实体的了，从实体材料到负空间，到暗影、投影，目前是心灵和宗教的感悟意识对实体语言的参与。

通过欣赏分析他的一个个系列，到了最后这个《心经系列》，金锋这一个个系列雕塑在我的理论分析下能够也许总结为这五个条理，最的条理是找到一种真实的心灵升华----这就是他的《禅系列》。这个《禅系列》我看到以后我觉得金锋真的找到一种在他这个年纪，他的生活经历中总结出的最后安定。他的人生走到今天这一步应当是高潮时代、走到了最高峰，他忽然觉得很喧闹，很热闹，很热烈的人生的另外一面是至静---这类就是最高的一种境地的那个条理的时候，一切都变得特别宁静，一切都变得特别简单，一切都变得特别通晓。这类境地就是真实的禅，他的这个禅系列使你感到到雕塑已经不再是雕塑了，雕塑自己他这个禅和你是面临面的一种心灵的沟通。从刚刚我说到心灵和宗教这个条理这个元素，最后变为这个心灵与宗教的元素和你观者直接产生了对话和互动。

于是通过这五步，金锋的雕塑，最后从材质的应用到最后材质的消失，你看见的尽管是金属但不再是金属---最后是一种心灵的对话。其实雕塑走到这一步，就完成了雕塑的完整性。首先第一步你要看到你不是在做一个故事，你是在做一个雕塑，你要体现它的材质的美。最后一切的材质的美，故事等等一切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种心灵的净化和升华。所以我看到金锋这些作品特别冲动，缘由是大家都到了这个年纪，人生走到这一步其实回头一看后面的路走过来真是也不简单，期盼的是静思而非喧闹，然而这不是尽头、再往前看还有许多路要走---这是一条喧哗中取静的寻思之路。

所以用上头这些话祝贺金锋的展览大获成功，同时代盼着他再进一步给我们带来的惊喜。我们拭目以待，金锋必定会有新的主意、新的发现，给我们在语言上，雕塑语言上进行一个更新的冲破。

依据录音稿修正于吉林公主岭

时在2016年8月25日